第17章 舊傷與舍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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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腳崴了，有點疼。”扯著僵硬笑容這麽說著的同時，我抱著電腦慢慢移動到了沙發那邊，再也不想維持什麽的，重重坐了下去。而葉諾，早在我進門的時候，就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指。
此刻，正滿目擔憂的望來，“怎麽會崴到的，要緊嗎，很疼麽？”
“老舊的慣傷，不怎麽疼。就是掰正的時候，會有一點點疼而已。”現在的孩子，可真厲害。早已經不是我與葉斐當初，請老師在家裏教課的模式，居然可以在網上一對一的授課。
只不過這樣之下，人與人之間本可以拉近的關系。
便會因兩臺冰冷的機器，而隔開了更遙遠的距離。這感觸，可真冷啊……
情緒的低落很快被整理，我將電腦放在了沙發前的矮幾上，立刻脫除了鞋子的開始替自己軟著崴傷處的筋骨。離開葉家後，我學會了自己替自己將崴到的腳給掰正過來。雖然說，略有點耗時。
“怎麽會成慣傷的？”
一個七歲的小屁孩，哪裏來的這麽多問題。且，不是我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。而是，不可對葉家人大張旗鼓的說。因為這個慣傷，是葉家真正的公主葉萱給我留下的。
那年，再度被葉家男佛帶了回去。或許是因為失了父母，又長期被同齡或不同齡孩子們虐打的關系。我變得很膽怯，害怕離了葉家男佛那雙，似如父親一樣強有力的臂彎。
於是，回到葉家時，是維持著一個被抱著，並雙臂環繞著葉家男佛脖子的姿勢。
卻忘了，與那男佛，根本不是有真正血緣關系的父女。
親生女兒都不曾得到的待遇，我卻擁有了，這便是罪。可那時年幼，不能太懂得這些。
到後來深懂了，卻是傷到累了的，想要離開了。
“這個孩子，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葉家的孩子了，會在葉家生活下去，名叫葉安安。葉萱，你是姐姐，這幾天你就帶著安安睡覺，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。”那年，男佛如是說。
葉萱睜著明晃晃的眼眸，沒說一句話。
只是那晚，她哭了，哭得很厲害。
默默無聲的瘋狂滑淚，然後掐住我脖子狠狠的搖。
“你算是個什麽，你算是個什麽？為什麽能得到那樣的表情，你究竟算個什麽啊？”
那年實在太小，不知該如何回答。而且，莫約是被傷到有些壞掉。
傻傻不反抗的，任由她掐著搖著，並陪著她一起瘋狂的哽咽。那年幼時的我，大約是不想活著了吧。我想念我的父母們，想要他們還活著，可他們卻死了，甚至連一句半句話都沒能說上。
我滿心都是痛憾，甚至想去刨開他們的墳墓，問問他們為什麽要將我給扔下。
哪怕是給我一句都好，那顆心就不會感到空蕩得可怕。
葉萱或許是因我比其更瘋狂的抽泣，更不耐了情緒。
她伸出腳，朝我猛的踢來。我跌落地面的姿勢不對，狠狠崴到了腳。甚至聽到了骨骼的裂響聲，不過卻並沒有因這傷而尖叫。因為心底，有著更大更痛的傷，讓我提不起氣力來疼……
一夜過去，我蜷縮在墻角默默哽咽。也聽了葉萱，聲嘶力竭的哭了半宿。
再後來第二天，我的腳踝腫得嚇人。再後來，這慣傷也就烙下得無法痊愈了。
葉萱給出的答案是，我半夜自己睡得跌下了床去。
“你還沒回答我，這慣傷是怎麽造成的。現在醫學這麽發達，應該可以治好的，改天……”
這孩子，跟他爸爸一樣的招人煩。不得到別人的回答，就會擺上不滿的眼神來逼迫。
“葉諾，每接觸你多一點，我就討厭你多一點。你說，要怎麽辦？”我用上了淩厲的視線逼望下去，希望他可以制止這個話題。難道要我在這裏大聲說，這慣傷是你姑姑造成的嗎。
他扭開視線回避了一陣，又再扭了回來，“爸爸說沒事，說我不討厭你就行了……”
聲勢，已比先前弱了很多。甚至還有些帶討好的，將小手揉上了我的傷處，“疼嗎？”
“疼，每天都被你氣得肝疼。”
這下，他收回了手去，有些不知所措的朝他爸那裏望去。
葉欽，你若是在這節骨眼上慣著他，替他增加氣勢的話，我……
我又能如何，我根本沒有辦法。這孩子是我生的，我卻對他是這麽的無力。
憤憤中擡眼望去了片刻，卻又黯然的收了回來。我這是，較的什麽勁呵。
孩子的腦袋，有些耷拉了下去，我亦同是。我們都還沒找到好的辦法，來與對方相處。葉家那種教養的人，都慣性的攜帶著濃重的侵略性。而葉斐還是在那邊煮茶喝著的，一句也不出聲。
氣氛低迷之下，葉欽居然放下了手頭工作走了過來。並解開了兩臂的袖扣，將袖口朝上卷了幾卷的坐入了側邊的沙發上。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襯衫，系著條酒紅色的領帶。
有錢人家倒騰過幾代的基因，總是能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，狠狠撞擊的惑人心神。
“腳伸過來。”他這聲，帶著最直白的命令。若是拒絕，只會引來更頭疼的後續。
我是了解他這一點的，什麽也沒說的，將一只腿朝他腿上輕輕擡起的放置上去。
眉頭的一個微皺間，他已經拿捏到了熟悉的位置。狠狠捏緊之後，嘎巴一聲的扭轉。
“啊！”我還是忍不住的低叫了聲，驚嘆他一如多年前的心狠手辣。
若是葉斐替我掰正，每次都得磨嘰上好一陣子都沒能覆位的，急出了我們兩身汗。
“動動看。”他說，然後起身朝洗漱間走去。
等再出來時，他卷起的袖口已經恢覆了平整，又坐回了辦公桌那邊。
不過也沒忘記，讓人送飯過來。或許是因葉斐也在，他點了四份餐。
腳傷好了，我本想也抱過電腦學習，回避一下這安靜氛圍。
奈何，身體實在大感無力。不由放棄的，將自己蜷縮入了沙發裏。
“腳好了嗎，不疼了吧？”葉諾的眼神，帶著試探。
“嗯，好了，不疼了。有點困，讓我睡一會兒行嗎？”
“……嗯，我不吵你。”
但他不吵我，並不代表沒有其他人來吵我。葉斐的手機鈴聲，嘩啦的響起，將我剛閉上的眼睛又給驚得睜開。只因為他的笑聲，讓我很覺陌生的，深帶著距離。
“想認識我哥？怎麽，這就想要將我拋棄了？”
他在跟電話那邊的某個誰，虛浮的假笑著，一幅富家公子的紈絝模樣。
“我哥現在正預備午餐。”
“請我哥吃飯？”
“今天這頓是不可能了。”
“下次再約？”
“那得先問問看了。我哥的時間，可不受我支配……”
他聲聲淺笑的應對，直至掛斷了電話，才朝葉欽望了過去，卻也不說什麽。
我知道，如果葉欽不開問。葉斐絕對會明了，這是他哥的拒絕。然後，他也不會再提。
“什麽人？”葉欽出了聲，這表示他有了點興趣，葉斐可以開始介紹了。
“是個玩風投的家夥。”葉斐喝著茶，眸色中的興趣明顯不大，甚至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說。
“看中了什麽項目？”
“人工智能。這個項目目目前還看不到什麽太大的賺頭，所以我沒答應跟他一快兒玩。”
“……”葉欽，默了一陣的又丟下話來，“丟點錢下去玩玩，賺不賺錢的，得看背後是誰在操盤。再者，若都對這些項目看冷，國內科研又怎麽能進步。”
這次，輪到葉斐默了。但很短暫，他便應了下來，
“知道了，我就受點累的參合這個項目了。但哥你，是不是也在爸那裏說句話。光耀的那些老古董們再這麽咬著不放下去，我根本無法展開拳腳的好好幹活。新產品開發所需要的人才，創意、以及與國內外知名品牌的競爭，還有我們自己要創辦的電商平臺，都是不容易走的路。”
“那些個老古董們，還一個勁的扯我後退，真是煩死了，還真不如玩風投簡單帶勁。”
“心浮氣躁的，能成什麽事。風投雖然輕快，但總是東打西戰的沒個定性，偶爾還會像這樣多人入股的只能分上一小塊。堅定的掌控住一些實業，也有它的好處。再者，那些董事們的擔憂也是沒錯的。現在國內的電商，都讓幾個大頭占了。起步晚的，已經沒有多少分食的可能性了。”
“哥，正是因為市場的競爭越來越激烈，才更需要革新換血的無孔不入。不然，這樣下去光耀只會被同行給拼擠下去。丟了這麽一個不打緊，可咱們葉家的風格可不帶這樣玩的……”
葉欽，終於擡起頭來的撇他一眼，“我不會插手你怎麽去弄，爸那裏我會抽空去說。”
而葉斐，終於也是笑了起來的，朝他哥舉杯過去輕抿了一口茶的安靜下來。
終於安靜下來了，真好。我抿了抿幹渴的嘴，就快要陷入昏睡裏……
朦朧中，似乎有誰進來又出去。能在葉欽身邊跟著的人，都不簡單。
對於我近排常出現在這裏，沒有端起任何的疑惑眼神。
忽然的，有雙小手在搖晃我的身體，聲音帶點兒不確定，“吃飯了。”
我疲乏的瞇開眼，望了望那雙眼，笑了笑。
“……嗯，天氣太熱，沒什麽胃口，你們先吃……讓我多睡會兒……”
“餵……”
只有氣力聽他這聲，我又是閉上了眼睛。
困頓中，感覺有誰走了過來，將一掌冰涼放在了我額頭上。
“有點熱。”說著，那氣息更是俯低下來的侵入了心扉。
我感覺有被抱起，然後被放置入一張柔軟的大床上。我知道的，葉欽的辦公室內有間休息室。忽然有些想要掙紮，怕自己會因太舒適而陷入深睡裏醒不過來的，誤了上班的點。
“……到……到點了叫醒我……”我抓住他衣領，掙紮著最後的清醒意識。
“嗯，到點了會叫醒你。”他說著的同時，更是俯近了氣息。還將我的上衣由半身裙裏解放出來的，將他那雙大掌游走至我後背上托起的，解開了我胸罩的暗扣。
我已再無氣力去掙紮，反因被他松開了束縛而大感輕快的深深嘆了一息。
“葉斐，打電話讓祝醫生過來一趟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葉家現在很平靜，我正享受著這種難得的平靜。”
葉欽，不再說話的陷入了沈默裏。似如當年一樣的，用沈默代替了回答。
我蜷縮了一陣的，抵開了一幅在上的胸膛，卻被他將一個孩子放入了懷裏。
“葉諾，別吵，讓她安靜的睡一會。”
然後，門輕閉的聲音響起。而我，又墮入了往昔的夢裏。
在這個夢裏，葉萱閃著一雙帶淚的眼笑說。
你的每一分笑意，都像是根刺一樣的會讓我覺得痛苦的難以呼吸，我有千百種的方法，讓你哭出來的明白過來，你不屬於我的家族。我的父母弟弟們，只會是我的，而非屬於你這個外來者。
然後，她偷偷背著大人們牽著我的手，去到了人潮湧動的繁華街道。
不知七彎八拐了多少條馬路之後，松開了我們交握的雙手。
“聽著，現在我將我們一起弄丟。來賭賭看，究竟是誰會被先找到。”葉萱的恨意，總是來得那麽直白又強烈。她將我的手松開，然後哭著背過身去的跑開。
我一步一隨的追了上去，狠狠抓住她的手不松開。
“別跟著我，松開我的手！”她指尖銳利，割痛得我不得不放棄。
最後的最後，在人潮湧動中，她的身影迅速就消失得我遍尋不見了。
在那瞬間，恐慌猶如煙花炸開，光亮過後就只剩下黑暗，一經蔓延就陷入了無邊裏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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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正滿目擔憂的望來，“怎麽會崴到的，要緊嗎，很疼麽？”
“老舊的慣傷，不怎麽疼。就是掰正的時候，會有一點點疼而已。”現在的孩子，可真厲害。早已經不是我與葉斐當初，請老師在家裏教課的模式，居然可以在網上一對一的授課。
只不過這樣之下，人與人之間本可以拉近的關系。
便會因兩臺冰冷的機器，而隔開了更遙遠的距離。這感觸，可真冷啊……
情緒的低落很快被整理，我將電腦放在了沙發前的矮幾上，立刻脫除了鞋子的開始替自己軟著崴傷處的筋骨。離開葉家後，我學會了自己替自己將崴到的腳給掰正過來。雖然說，略有點耗時。
“怎麽會成慣傷的？”
一個七歲的小屁孩，哪裏來的這麽多問題。且，不是我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。而是，不可對葉家人大張旗鼓的說。因為這個慣傷，是葉家真正的公主葉萱給我留下的。
那年，再度被葉家男佛帶了回去。或許是因為失了父母，又長期被同齡或不同齡孩子們虐打的關系。我變得很膽怯，害怕離了葉家男佛那雙，似如父親一樣強有力的臂彎。
於是，回到葉家時，是維持著一個被抱著，並雙臂環繞著葉家男佛脖子的姿勢。
卻忘了，與那男佛，根本不是有真正血緣關系的父女。
親生女兒都不曾得到的待遇，我卻擁有了，這便是罪。可那時年幼，不能太懂得這些。
到後來深懂了，卻是傷到累了的，想要離開了。
“這個孩子，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葉家的孩子了，會在葉家生活下去，名叫葉安安。葉萱，你是姐姐，這幾天你就帶著安安睡覺，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。”那年，男佛如是說。
葉萱睜著明晃晃的眼眸，沒說一句話。
只是那晚，她哭了，哭得很厲害。
默默無聲的瘋狂滑淚，然後掐住我脖子狠狠的搖。
“你算是個什麽，你算是個什麽？為什麽能得到那樣的表情，你究竟算個什麽啊？”
那年實在太小，不知該如何回答。而且，莫約是被傷到有些壞掉。
傻傻不反抗的，任由她掐著搖著，並陪著她一起瘋狂的哽咽。那年幼時的我，大約是不想活著了吧。我想念我的父母們，想要他們還活著，可他們卻死了，甚至連一句半句話都沒能說上。
我滿心都是痛憾，甚至想去刨開他們的墳墓，問問他們為什麽要將我給扔下。
哪怕是給我一句都好，那顆心就不會感到空蕩得可怕。
葉萱或許是因我比其更瘋狂的抽泣，更不耐了情緒。
她伸出腳，朝我猛的踢來。我跌落地面的姿勢不對，狠狠崴到了腳。甚至聽到了骨骼的裂響聲，不過卻並沒有因這傷而尖叫。因為心底，有著更大更痛的傷，讓我提不起氣力來疼……
一夜過去，我蜷縮在墻角默默哽咽。也聽了葉萱，聲嘶力竭的哭了半宿。
再後來第二天，我的腳踝腫得嚇人。再後來，這慣傷也就烙下得無法痊愈了。
葉萱給出的答案是，我半夜自己睡得跌下了床去。
“你還沒回答我，這慣傷是怎麽造成的。現在醫學這麽發達，應該可以治好的，改天……”
這孩子，跟他爸爸一樣的招人煩。不得到別人的回答，就會擺上不滿的眼神來逼迫。
“葉諾，每接觸你多一點，我就討厭你多一點。你說，要怎麽辦？”我用上了淩厲的視線逼望下去，希望他可以制止這個話題。難道要我在這裏大聲說，這慣傷是你姑姑造成的嗎。
他扭開視線回避了一陣，又再扭了回來，“爸爸說沒事，說我不討厭你就行了……”
聲勢，已比先前弱了很多。甚至還有些帶討好的，將小手揉上了我的傷處，“疼嗎？”
“疼，每天都被你氣得肝疼。”
這下，他收回了手去，有些不知所措的朝他爸那裏望去。
葉欽，你若是在這節骨眼上慣著他，替他增加氣勢的話，我……
我又能如何，我根本沒有辦法。這孩子是我生的，我卻對他是這麽的無力。
憤憤中擡眼望去了片刻，卻又黯然的收了回來。我這是，較的什麽勁呵。
孩子的腦袋，有些耷拉了下去，我亦同是。我們都還沒找到好的辦法，來與對方相處。葉家那種教養的人，都慣性的攜帶著濃重的侵略性。而葉斐還是在那邊煮茶喝著的，一句也不出聲。
氣氛低迷之下，葉欽居然放下了手頭工作走了過來。並解開了兩臂的袖扣，將袖口朝上卷了幾卷的坐入了側邊的沙發上。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襯衫，系著條酒紅色的領帶。
有錢人家倒騰過幾代的基因，總是能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，狠狠撞擊的惑人心神。
“腳伸過來。”他這聲，帶著最直白的命令。若是拒絕，只會引來更頭疼的後續。
我是了解他這一點的，什麽也沒說的，將一只腿朝他腿上輕輕擡起的放置上去。
眉頭的一個微皺間，他已經拿捏到了熟悉的位置。狠狠捏緊之後，嘎巴一聲的扭轉。
“啊！”我還是忍不住的低叫了聲，驚嘆他一如多年前的心狠手辣。
若是葉斐替我掰正，每次都得磨嘰上好一陣子都沒能覆位的，急出了我們兩身汗。
“動動看。”他說，然後起身朝洗漱間走去。
等再出來時，他卷起的袖口已經恢覆了平整，又坐回了辦公桌那邊。
不過也沒忘記，讓人送飯過來。或許是因葉斐也在，他點了四份餐。
腳傷好了，我本想也抱過電腦學習，回避一下這安靜氛圍。
奈何，身體實在大感無力。不由放棄的，將自己蜷縮入了沙發裏。
“腳好了嗎，不疼了吧？”葉諾的眼神，帶著試探。
“嗯，好了，不疼了。有點困，讓我睡一會兒行嗎？”
“……嗯，我不吵你。”
但他不吵我，並不代表沒有其他人來吵我。葉斐的手機鈴聲，嘩啦的響起，將我剛閉上的眼睛又給驚得睜開。只因為他的笑聲，讓我很覺陌生的，深帶著距離。
“想認識我哥？怎麽，這就想要將我拋棄了？”
他在跟電話那邊的某個誰，虛浮的假笑著，一幅富家公子的紈絝模樣。
“我哥現在正預備午餐。”
“請我哥吃飯？”
“今天這頓是不可能了。”
“下次再約？”
“那得先問問看了。我哥的時間，可不受我支配……”
他聲聲淺笑的應對，直至掛斷了電話，才朝葉欽望了過去，卻也不說什麽。
我知道，如果葉欽不開問。葉斐絕對會明了，這是他哥的拒絕。然後，他也不會再提。
“什麽人？”葉欽出了聲，這表示他有了點興趣，葉斐可以開始介紹了。
“是個玩風投的家夥。”葉斐喝著茶，眸色中的興趣明顯不大，甚至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說。
“看中了什麽項目？”
“人工智能。這個項目目目前還看不到什麽太大的賺頭，所以我沒答應跟他一快兒玩。”
“……”葉欽，默了一陣的又丟下話來，“丟點錢下去玩玩，賺不賺錢的，得看背後是誰在操盤。再者，若都對這些項目看冷，國內科研又怎麽能進步。”
這次，輪到葉斐默了。但很短暫，他便應了下來，
“知道了，我就受點累的參合這個項目了。但哥你，是不是也在爸那裏說句話。光耀的那些老古董們再這麽咬著不放下去，我根本無法展開拳腳的好好幹活。新產品開發所需要的人才，創意、以及與國內外知名品牌的競爭，還有我們自己要創辦的電商平臺，都是不容易走的路。”
“那些個老古董們，還一個勁的扯我後退，真是煩死了，還真不如玩風投簡單帶勁。”
“心浮氣躁的，能成什麽事。風投雖然輕快，但總是東打西戰的沒個定性，偶爾還會像這樣多人入股的只能分上一小塊。堅定的掌控住一些實業，也有它的好處。再者，那些董事們的擔憂也是沒錯的。現在國內的電商，都讓幾個大頭占了。起步晚的，已經沒有多少分食的可能性了。”
“哥，正是因為市場的競爭越來越激烈，才更需要革新換血的無孔不入。不然，這樣下去光耀只會被同行給拼擠下去。丟了這麽一個不打緊，可咱們葉家的風格可不帶這樣玩的……”
葉欽，終於擡起頭來的撇他一眼，“我不會插手你怎麽去弄，爸那裏我會抽空去說。”
而葉斐，終於也是笑了起來的，朝他哥舉杯過去輕抿了一口茶的安靜下來。
終於安靜下來了，真好。我抿了抿幹渴的嘴，就快要陷入昏睡裏……
朦朧中，似乎有誰進來又出去。能在葉欽身邊跟著的人，都不簡單。
對於我近排常出現在這裏，沒有端起任何的疑惑眼神。
忽然的，有雙小手在搖晃我的身體，聲音帶點兒不確定，“吃飯了。”
我疲乏的瞇開眼，望了望那雙眼，笑了笑。
“……嗯，天氣太熱，沒什麽胃口，你們先吃……讓我多睡會兒……”
“餵……”
只有氣力聽他這聲，我又是閉上了眼睛。
困頓中，感覺有誰走了過來，將一掌冰涼放在了我額頭上。
“有點熱。”說著，那氣息更是俯低下來的侵入了心扉。
我感覺有被抱起，然後被放置入一張柔軟的大床上。我知道的，葉欽的辦公室內有間休息室。忽然有些想要掙紮，怕自己會因太舒適而陷入深睡裏醒不過來的，誤了上班的點。
“……到……到點了叫醒我……”我抓住他衣領，掙紮著最後的清醒意識。
“嗯，到點了會叫醒你。”他說著的同時，更是俯近了氣息。還將我的上衣由半身裙裏解放出來的，將他那雙大掌游走至我後背上托起的，解開了我胸罩的暗扣。
我已再無氣力去掙紮，反因被他松開了束縛而大感輕快的深深嘆了一息。
“葉斐，打電話讓祝醫生過來一趟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葉家現在很平靜，我正享受著這種難得的平靜。”
葉欽，不再說話的陷入了沈默裏。似如當年一樣的，用沈默代替了回答。
我蜷縮了一陣的，抵開了一幅在上的胸膛，卻被他將一個孩子放入了懷裏。
“葉諾，別吵，讓她安靜的睡一會。”
然後，門輕閉的聲音響起。而我，又墮入了往昔的夢裏。
在這個夢裏，葉萱閃著一雙帶淚的眼笑說。
你的每一分笑意，都像是根刺一樣的會讓我覺得痛苦的難以呼吸，我有千百種的方法，讓你哭出來的明白過來，你不屬於我的家族。我的父母弟弟們，只會是我的，而非屬於你這個外來者。
然後，她偷偷背著大人們牽著我的手，去到了人潮湧動的繁華街道。
不知七彎八拐了多少條馬路之後，松開了我們交握的雙手。
“聽著，現在我將我們一起弄丟。來賭賭看，究竟是誰會被先找到。”葉萱的恨意，總是來得那麽直白又強烈。她將我的手松開，然後哭著背過身去的跑開。
我一步一隨的追了上去，狠狠抓住她的手不松開。
“別跟著我，松開我的手！”她指尖銳利，割痛得我不得不放棄。
最後的最後，在人潮湧動中，她的身影迅速就消失得我遍尋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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